两东家还在呢,他在这砸箱子,是在唱哪一出?
可别把他们的新酒坊给唱没了!
安才没理会周围异样的目光,阴冷视线缓缓扫过人群中的下坡村人,瞧得这些人一个个缩起了脖子。
“安生一个月,终于拿到月钱了,你们高兴,我也高兴。这是你们自己挣来的,想要怎么花怎么用,我这个村长管不着。”
安才嗤道,“吃喝嫖赌,下馆子玩娘们,那都是你们自个的事,不到我来理,我也不会理。但是,这些钱挥霍出去之前,先回家一趟,看看你们自个家里,饭桌上多久没闻过肉腥味儿了?家里人多久没裁过一件新衣裳了?孩子多久没吃过一颗糖了?
回去看看,好好看看,看完了之后这些钱你们爱怎么花,随你们花!刚到手的钱祸祸完了接下来一个月家里陪你们一块熬!熬到下个月领了钱继续挥霍,一家子再熬!你们的日子就这样往复!一辈子你们都别想赶上人杏花村!你们就活该过得那么落魄!以后别再到老子跟前来问为什么,凭什么,就凭你们心里没数!”
刚才的寂静无声,是被强压的,很多人脸上流露出不耐与不服气。
怕是怕,但是心底未必没有嘀咕没有怨气。
可是现在,此刻,这一瞬间的寂静,沉重得很多人只觉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