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布道:“哎啊!老爹,这个太不像话了,你想偷儿子的秘密……你喝饱了酒干的什么勾当,你知道没有?简直下流。”
大卫叫了声:“噢!爸爸。”
“我来瞧瞧你们可需要什么东西,”老人说着,酒醒了一半。
“你是关切我们,才端了一座梯子来,是不是?……”高布搬开空桶,打开门,发现老人站在一座小梯上,只穿着衬衣。
大卫道:“你要闹出病来了!”
老人不好意思的走下梯子,说道:“我大概是梦游。因为你不相信你父亲,我梦见你跟魔鬼打交道,做那做不到的事。”
高布道:“你自己魔鬼上了身,才这样财迷心窍。”
大卫道:“爸爸,去睡觉吧;你要关我们尽管关,可是不必再来,高布守在这儿,不会让你看的。”
第二天早上四点,大卫把造纸的痕迹收拾干净,走出煮酒的小屋,拿三十来张纸交给父亲;纸张的细洁,白净,密度,拉力,都尽善尽美,还留着鬃筛上粗细不一的纹缕,像水印一般。老人伸出舌头舐样品,掌车工人从年轻时候起就用舌头试验纸张,成了习惯;他拿在手中捏啊,搓啊,折啊,凡是印刷工人察看纸张好坏的方法都用尽了,尽管没有什么好挑剔,他还是不肯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