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依然想写作。“当作家注定要挨饿。”他父亲阿罗埃特大声叫道。父亲试图采取剥夺儿子的继承权来挽救他的命运。可是十年之内,年轻的“伏尔泰”先生出名了。
审查员几乎禁止了他所有书籍的出版,并常常在他剧本上演的第三个晚上叫停,结果这反而促成了他的成功——时尚的巴黎在他剧本上演的第一夜便挤爆了;人们记住了他最刺激的台词;他的书像某些地下组织的小册子似的发行,在国外被贪婪地阅读。官方对伏尔泰败坏公众道德的指控并非指向下流的言行,而是批评政府或者怀疑神启示的权威,这是最可怕的“不道德行为”。没错,伏尔泰的戏剧和古怪的小说通常以具有异国情调的外国为背景;但是每个人都明白它们的政治双关意义,看完都笑得浑身抖动,而笑声是政府无法扑灭的火焰。于是,伏尔泰被投入巴士底狱,关了几乎一年。
对他本人的不公正,伏尔泰可以忍受,可是对别人的不公正,他就无法容忍。当法国最伟大的女演员艾德里安娜·莱库弗鲁尔卧床,即将在痛苦中死去时,伏尔泰在她病榻边,听到一个牧师硬要她放弃所谓“可耻演出”的艺术。可是莱库弗鲁尔骄傲地拒绝了。那个牧师未作宗教安慰便走了。她由警察葬在无标志的墓里。从那天起,伏尔泰怀有的仇恨,不是对一直被声称的基督教,而是他们对异教徒的残酷。他警告说:“对我说‘像我一样信仰,否则,上帝将罚你下地狱’的那个人,不久将会对我说,‘像我一样信仰,否则我将杀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