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暖越想越苦,哭得几乎打噎,“我怎么能把那些忘记了呢!那是我的耻辱啊,竟忘得一干二净。他稍动一下手指头我又贴上去了,我的脸往哪儿搁!那时怎么没有死?若是一索子吊死了,也没今天的事了!”
她哭得肝肠寸断,感月却觉得没她想得这么严重。她说:“原来舅舅早就成了你的裙下之臣,哎呀,大姐姐真是太了不起了!”
布暖哽住了,讶然看着她,“你先前没有听说么?我那孩子……”
感月一哂,“这里头九成有误会,亏你还自诩聪明人!若是舅舅不爱你,你想不起前头的事来了,何苦还来招惹你?不疼那孩子,做什么要弄个神龛摆在自己屋子里供奉?说明他是看重你们之间的情义的。他不是说要和你到关外去的么?他为了你连荣华富贵都不要了,你却要为了个无足轻重的知闲怀疑他?”
所以说正确的引导是至关重要的,布暖原先一腔愁苦,谁知经她这么三言两语的排解,自己也觉那时候寻死觅活有点傻。怪道他一再说要相信他,想是之前叫她怀疑怕了,不免要惶恐。再转念想想,知闲撂了狠话下来,万一正如她说的,闹得长安城里沸沸扬扬,岂不是害了容与么?
她把这顾忌和感月说了,感月比她看得开,摆手道:“男人都不担心的事,要你操心什么?既然连功名都能舍弃,名声不是身外物么!你旁的别问,只管安安心心等他的消息。哪天他料理好了,你们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说着嘻嘻一笑,“蓝笙那个烂摊子交给我,实在不成咱们姐妹易嫁。我反正不在乎顶着你的名头做小蓝夫人,只要能嫁他,对我来说一切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