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信带人入府搜寻。在北院正堂,又见到了画舫上的血池。苍海心躺在池底,浴在血中,池旁盘腿坐着一个灰袍人,垂着头,鬓角略有银丝,肤色如挂在房梁上的经年尘絮,垂下右手搭在苍海心额上,从腕子割开的口子里放干了血。另一只手里攥着一封信。
雪信唤醒苍海心,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苍海心的脑袋跟着晃了晃,眼珠子也转了转。
“我以为,他舍不得死,还要让我追他为太上皇,或者安排禅位给他才干休呢。他却舍了命给你。”
雪信拆看那封信。信中说,要雪信辅佐苍海心与苍海心的儿子。这一条血脉三代皆为人皇帝主,二十年后将后主归还,皇位亦可归还。
“父亲……”苍海心苦笑着说,“哈……父亲。他累了,早就累了。他卸下夙愿,终于休息了。”
“所以他是累了。”雪信将信笺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