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终将为这一年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八月,夏秋之交,重庆白市驿机场。
随着地勤挥动手臂,八架伊16停止滑行。战机停稳后,八名器宇轩昂的飞行员陆续跨出机舱。
长途飞行,八人均有些疲惫。接受过队长训话,他们换回常服,和机场旁的驻军寒暄了一阵。
远远跑来一人,照着其中一道纤瘦的身影砸了一拳。
“我操,”冼青鸿大骂道,“你下手轻点,老子从敌人手里死里逃生好几次,被你这一拳砸死,冤不冤?”
“你这一身钢筋铁骨可砸不坏,”对方大笑道,“听说你要来,我老早就在机场旁边等着了。”
“这还够点意思,”冼青鸿揉着肩头笑道,“第四大队一别,有些日子没见了吧?”
“三年,”那人道,“仗打了三年,三年没见。听说你去昆明嫁了人,我们几个老哥们儿吓坏了。是哪家弟兄这么不要命,找机会介绍介绍?”
“介绍什么啊,”冼青鸿摆摆手,笑容里多了些无奈,“都快忘了长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