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检察官也该适可而止,讲点儿情面了。明天她就去见他,要他答应在不违背检察官职责的前提下,至少网开一面,放过他们。
男爵夫人要重叙旧情,唤起他的记忆,恳求他看在那段有罪,但是幸福的时光的分上,德·维尔福先生就会把这个案子压下,或者至少(要做到这一点,他只需移开目光就行了)放卡瓦尔坎蒂逃跑,只是针对罪犯的影子审理罪行,即所谓的缺席审判。
转念至此,她的心方始稍安,这才入睡。
次日九点钟,她起床后,没有拉铃唤贴身女仆,也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独自穿好衣服,还像昨夜那样一身朴素的着装,悄悄下楼出了公馆,一直走到普罗旺斯街,才上了一辆马车,吩咐驶到德·维尔福先生府邸。
一个月以来,这座不祥的宅邸一副惨相,好似发现了瘟疫的隔离疫区:有些房间内外都关得严严实实;百叶窗板都关着,只是为了放空气才打开一会儿;在开窗时,才能看见窗口探出一名仆人的惊慌面孔;随后窗户又关上了,如同一个墓穴又盖上了青石板。邻居见了都窃窃私语:“今天我们是不是又要看到,一口棺材从检察官先生的宅中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