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爱你的。”高老头悄悄地对女儿说。欧也纳瘫软似的倒在沙发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弄不清这最后一幕幻境怎么变出来的。
“你来瞧瞧。”特·纽沁根太太抓了他的手,带他走进一间屋子,其中的地毯、器具,一切细节都让他想到但斐纳家里的卧房,不过小了一点。
“还少一张床。”拉斯蒂涅说。
“是的,先生。”她红着脸,紧紧握了握他的手。
欧也纳望着但斐纳,他还年轻,懂得女人动了爱情自有真正的羞恶之心表现出来。他附在她耳边说:“你这种妙人儿值得人家一辈子的疼爱。我敢说这个话,因为我们俩心心相印。爱情越热烈越真诚,越应当含蓄隐蔽,不露痕迹。我们绝不能对外人泄露秘密。”
“哦!我不是什么外人啊,我!”高老头咕噜着说。
“你知道你便是我们……”
“对啦,我就希望这样。你们不会提防我的,是不是?我走来走去,像一个无处不在的好天使,你们只知道有他,可是看不见他。嗳,但斐纳,尼纳德!我当初告诉你:阿多阿街有所漂亮屋子,替他布置起来吧——不是说得很对吗?你还不愿意。啊!你的生命是我给的,你的快乐还是我给的。做父亲的要幸福,就得永远地给。永远地给,这才是父亲的所以成其为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