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魏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魏崇的心里仿佛有无尽凉风吹过,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爬到了他的身边,还是要被无情的舍弃啊。
其实自己是明白的,魏然这些年做的那些事,那些肮脏的手段,等他登基之后,自己这个帮忙的刽子手怎么可能还能活着?
他的继承者,会按照最正统的方式培养,而不会是从阴沟里爬出来,给人当牛做马的存在。
夜风呼啸而过,山林间枝叶被吹得哗哗作响,阴暗的房间内,霍凤将佛香刚点上,烟雾升腾,她跪坐在蒲团上,拿着佛珠轻轻捻动,祈祷着心中所期盼的。
等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她都没有回头。
魏然信步坐下,陋室中,与他恩爱了二十多年的妻正跪在那,二人已经到了陌路的地步。
他很有耐心,静静等待着。
霍凤念经的声音很轻,连绵不绝,她念了多久,魏然就坐多久,这样的僵持随着霍凤将经文念完才结束。
她踉跄着扶着神龛起身,弯腰摸了摸酥麻的膝盖,走到了魏然的面前。
拿起了茶壶,倒在了粗糙的茶碗上。
一碗递给了魏然,一碗自己已经开始喝了。
魏然眉心微动,“我记得你离府的时候,器物都是府上常用的,那些好东西呢?”
霍凤笑了笑,“国舅说笑了,我一个清修之人,用那些好物不怕菩萨怪罪么?你让人送来的我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