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牲畜我的新猎物在那里我的仆人在那里
“妈的,”罗杰说,鼻孔里又淌出两道鲜血,“我没听错吧?”
内特和薇科扭头望进深坑。所有的原始人和畸形看守同时扭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咆哮——有可能是因为愤怒,有可能是因为快乐,甚至可能是欢呼。也许是在欢迎新邻居。欢迎他们加入大家族。但内特知道其实都不对。
那是饥饿的怒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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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夫看着摊在沙发上的那些纸。现在已经有六张了。希拉按真实尺寸画出所有的控制器,以免搞错什么。每个拉杆、开关和按键都照原样复制。感觉像是H.G.威尔斯电影的概念图。
他望向曼迪。曼迪仍盯着对面的墙壁,嘴唇抿成一条线。克里夫对她笑笑,但她毫无反应。
希拉拿着另一张纸贴在控制台上,铅笔夹在耳后,举着手电筒研究另一组开关。过了一会儿,她松开抓着手电筒的三根手指。黛比伸手在原处接过手电筒。两人合作到这会儿已经形成了节奏。希拉放开手,从耳后取下铅笔,开始飞快地描绘线条。
克里夫把视线从两个女人转向安德鲁。其他人走后,安德鲁一直规规矩矩的。希拉动手画图后没几分钟,他就重新投入了默祷。
他的沉默却让克里夫想起鱼儿。克里夫不怎么爱看纪录片,不过在他和黛比想明白每周只有一两晚看电视,所以不必浪费金钱订有线节目之前,他在探索频道看过几部深海纪录片。海里有很多离奇的怪事,但最让他不安的却是那份安静。那份既自然又不自然的安静。鲨鱼捕猎,悄无声息——不咆哮,不磨牙,不嗅闻。鱼儿成群结队默然游动。遭到攻击的时候,被捕猎的一方挣扎缠斗,但绝不发出任何声音。那是一个所有生物都是哑巴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