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在别的嫔妃那儿,此时就该沐浴更衣伺候天子就寝了。
裴皇后一病多年,生过六皇子之后再未伺候过枕席。宣和帝心念微动,不过,裴皇后已经摆出了恭送圣驾的意思,宣和帝便也起身离去。
送走了宣和帝,裴皇后暗暗舒出一口气。
……
永安侯府。
永安侯阴沉着脸,冷冷地看着永安侯夫人。
永安侯夫人既委屈又惊惶,张口解释:“侯爷,臣妾有些时日没进宫了,也不便传口信给青黛菘蓝。”
“原本臣妾想着,明日进宫觐见时,和皇后娘娘说一说程锦容的事……”
却未想到,程锦容今日就进了宫。
更未想到,程锦容一进宫,裴皇后就如脱胎换骨变了个人。先罚青黛长跪,又给了郑皇贵妃没脸。
懦弱好拿捏的裴皇后,陡然有了中宫之威。仿佛一匹快脱缰的马。更可怕的是,勒在手中的“缰绳”直接飞进了宫。
永安侯夫人越说越惶恐不安。
永安侯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这些废话就别说了。明日进宫,好好探一探皇后的口风,小心应对。还有,一定要叮嘱青黛菘蓝,牢牢盯住皇后。有任何异样,都要传信出宫。”
永安侯夫人低声应是。
将宫中消息传到宫外,是宫人大忌。一旦被察觉,被杖毙都算轻的。
青黛和菘蓝伺候裴皇后多年,行事十分谨慎。一年中也只传个两三回的口信。
永安侯夫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常院使打发人送了口信来。侯爷可曾查清撞了常院使马车的幕后主使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