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丁玲早已到边区来了,那时还是红军时代。来之前我也知道她在白区做过地下工作。她是一个共产党人,异于旧社会的任何人,是一个新型的人。
但,如何才是一个新型的人?这不等于从西安走到延安就变成了新型的人,也不等于口头上承认了就是一个新型的人。
别人对自己,或者环境对自己都是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如何由量变到质变,如何在实践中达到质变。不只是观念变了,还要见诸实践。如何要求自己,如何改变认识,如何改变人与人的关系,如何使自己从各个方面真正变成一个新人。
我以为丁玲感到自己真正变成一个新人,或者它的转变过去就开始了;但是真正感觉到的是从西战团成立那天开始的。从她提出“不要怕群众”“领导是集体的”那天开始的,也是她从宣布自己“不是一个自由人了”开始的。
为什么有人怕群众?旧官僚和群众根本对立。新社会中不能真正与群众相结合的人,也会变成怕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