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你,也是不愿入朝堂的吧?”
“常少爷说笑,我徐牧,一向是佩服常少爷的。”徐牧面色不变。
常四郎摇着头,莫名地有些脸色复杂,拾了火炉上的茶壶,又自顾自地倒了一盏。
“小东家,眉县的事情听说了吧。”
“听说了。”徐牧语气沉稳。
“一个所谓的大平国,在内城这么近的地方,居然要闹反。我也听说了,这些个义军,还来了援军,最后成功脱围而出。”
“我也听说,打得挺凶,死了很多人。”
“世道要乱,百姓要活,这没法子的。”将茶盏端着喝尽,常四郎目光复杂。
“我还是那句话,这天下终归要不破不立。外有北狄,内有奸党,天下三十州,你也看不清有几个野心家。凉州外的西域诸国,也停了给大纪的岁贡。”
“大树要倒,小陶陶拦不住,你我也拦不住。”
“但我希望你明白,大纪崩塌,乃至百姓水深火热,这都不是你我的错。但遇乱世而不救,便是你我的错。”
“常少爷,我这一生没太大理想,只想做个酿酒徒。”徐牧平手作揖。
常四郎顿了顿,继而仰头发笑。笑了一阵,便重新带着常威,踏入屋外的雪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