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秘书,去给赵书记和周书记倒杯茶来。”严卉拿来两个杯子,提起开水瓶的时候,发现没开水了,就匆匆去厨房打开水。
李冬明觉得应该给丁安仁打个电话,告诉他赵书记和周书记都在苦藤河乡政府,看他过来一下不。来到严卉的办公桌前,看见桌上放着一张纸片,上面写着匡兴义和宁占才的名字,还有半夜河码头等字样。李冬明没有在意,拿起话筒,拨通了丁安仁的手机。丁安仁没等李冬明开口,先将他教训了一顿,问他把两位书记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出去就不知道回来了,“苦藤河乡出了多大的事情,你还带着两位书记游山玩水呀。”赵祥生接过电话说:“丁副县长,我们晚上准备开个会。你是不是也过来参加一下。”丁安仁说:“连山镇晚上也要开会,一定要我参加,我的点在这里,不参加说不过去啊。我就不过来了算了。你们开吧。”赵祥生说:“那就算了吧。”赵祥生放下电话,对周明勇道,“这个安仁同志,自己主动要来解决苦藤河乡的问题,却连会都不来开了。”周明勇却好像在思考另外的问题,说:“我有预感,苦藤河乡这几天可能还会出事。”这时严卉打来开水,给各人倒了杯茶,看见自己桌上的那张纸片,连忙放进屉子里去了。李冬明一旁看得真切,问道:“今天下午有什么电话没有?”“没有。”李冬明说:“给顾主任打个电话,叫他通知乡企业办匡兴义和宁占才,要他们晚上都参加会议。跟其他的人也都通知一声,今天晚上的会议一个都不能缺席,赵书记和周书记要在会上做重要指示。”严卉说:“等会顾主任要来的。”李冬明问:“田跃队长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你们出门没多久,他们就从竹山垭村回来了,说是为了赶时间,他们从小路回来的。听说在连山酒家和丁县长一块吃的中午饭。田队长要金所长和他们一起送莫支书几个人上县里去了。”严卉过后就把李冬明叫到一旁轻轻说,“听顾主任说,我们乡有几个村支书和乡干部正在活动,准备联名告丁县长的状。”李冬明心里不由一惊,问道:“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刚才。”严卉一双大大的、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李冬明,白皙的脸上全是忧虑,“他们真的是无法无天了,居然告到丁县长头上去了。李书记你要制止他们啊,把丁县长得罪了,我们苦藤河乡是要吃大亏的呀。”严卉今年才二十多岁,长得眉清目秀,十分惹人喜爱。外面的人都说,苦藤河乡虽然贫穷落后,水土却养人,出落的姑娘一个个都天姿国色,要身材有身材,要脸面有脸面。五年前,来苦藤河乡扶贫的丁安仁把严卉、邓美玉和被顾家富招到连山酒家的另外三个做服务员的姑娘誉为五朵金花。因为严卉上过初中,有一些文化,丁安仁把她睡了之后,让顾家好将她弄到乡政府来做招待员,后来,严卉又靠上了顾家好,她也很快就被招为苦藤河乡的办公室秘书。实际上,她在苦藤河乡说话比副书记副乡长还管用。许多的事情,还是她说了算。李冬明的眉头拧了一阵,说:“赵书记和周书记都在这里,他们要告就让他们告去,把要说的话都说了,要告的状都告了,就不说了,不告了。”严卉把眼睛瞪得很大,惊道:“李书记你同意他们告丁县长的状?”李冬明只觉得背心有一股冷气直逼过来,他说:“他们要是无中生有,造谣中伤,不是有诬告罪能治他们么?还怕他们呀。”李冬明不想和严卉多说什么,回到办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