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见面再聊！”小苹飞快地说，顿了一下，竭力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方便！方便！”璐璐还是那么热情爽快：“我刚发了工资，你来了我请你吃大餐啊！”
小苹的呼吸一下子畅通了，她说：“先这样，再联系啊！”
她把手机挂了，没那么心慌了。
她打开皮包，钱夹子里还有八百块钱，是这个月剩余的生活费。
还有一个鼓囊囊的文件袋，装满了她从小到大的各种证件：大学毕业时的学位证，教师资格证，工作第二年获得的教学小能手荣誉证书，费了很大劲才考到的计算机证书……
她看着证书上她的照片，脸庞年轻而稚嫩，眼中有光。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这些证件一直装在这个包里，也许潜意识里她就在预防着这一天的到来。
她把包紧紧抱在怀里，这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倚仗了。
夜越来越深了，空气清冷如水，她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今天晚上必须找个住的地方。她捏捏薄薄的钱包，起身走进了候车室。
半夜的候车室灯火通明，旅客们脸色疲倦，三三两两分散坐着，靠着椅背打盹。
方小苹心中打鼓，到底还是抗不过疲惫和睡意，慢慢闭上了眼睛。
椅子太硬，怎么换姿势都不舒服，方小苹醒醒睡睡，竟然也熬过了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