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阳最后留在国内学习神经外科,而凌安楠则来到了英国学习犯罪学。这么多年过去了,无论每周多忙,都会发上一封邮件,互相说说生活中遇到的趣事或者又看见了什么奇葩的病人或者稀奇古怪的罪犯。
正是来往的这一封封邮件帮助自己度过了这么多年研究犯罪的日子,那是自己生活中最炙热的阳光了,或者说是唯一的光亮。自从那次创伤之后,自己便不再愿意和人交流,除了政阳,自己很难再敞开心扉和别人讲述自己内心的那些故事。
一种无力感蔓延在心头,自己所掌握的知识无法对如何应对这种情景提供任何帮助,这种感觉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锋利,映射出自己是如此的脆弱,这种真实的情感不是案卷中那些冰冷的文字,对受害人的无情的描述能够替代的。
所有心理学家都在强调同情心,然而不去亲身经历,是不会真正体会到别人所经受的痛苦的,那种窒息的感觉,就像被卡住脖颈两侧颈动脉旁的软骨感觉一样,剥夺了呼吸的权利,一点点走向机械性窒息。
凌安楠看着自己双手,心里想着他如果还想在坦然地站在挚友面前,他必须得做些什么,他需要做些什么。
“既然救不了你,那么我只能做我能够做的。”